七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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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一
兩個小時後，失了神智的五個人果然清醒過來。當得知閔之衡還沒回來，閔徽和林綰姑嫂兩個抱頭痛哭，哭著喊著要出去找人，被宋羽按下了。
“他要成心躲起來你們上哪去找？我覺得吧，閔之衡肯定是暈在某個角落，等他清醒就會自已回來。”
姑嫂倆一聽有道理，漸漸安靜下來。她們坐到門口，眼巴巴望著濃霧。
這一望，還真給她倆望出點名堂，“哎宋隊，這霧...好像變淡了。”
霧變淡了？
全球升級要結束了？
宋羽走到門口，看見濃霧翻卷著如潮水般退去，四周的景物變得清晰。突然，一個光裸著上半身的身影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，快速由遠及近。
閔之衡回來了。
“哥！”
“之衡！”
姑嫂兩個爭先恐後跑出去，一左一右抱住閔之衡的兩條胳膊，“哥/之衡你沒事吧？”
閔之衡和宋羽對視一眼就垂下眼眸，低頭時臉部線條已經柔和下來，“我沒事，讓你們擔心了。”
宋羽發現閔之衡身上沾著些草屑和綠色的汁水，猜測他受到神經毒素的攻擊後控制不住變身成怪物，也許是為了不嚇到隊友，也許是怕控制不住獸性，這才躲進山林，等藥效過去才敢回來。
“歡迎歸隊”，宋羽當沒發現他的異常。
“不好意思宋隊，總之這次是我大意了”，閔之衡左手牽著妹妹，右手拉著女友，朝著宋羽低下頭顱。
他自認為裴遠之下第一人，鮮有敵手，現實給了他狠狠一巴掌，他帶的隊伍全軍覆沒不說，自己也被逼出原形，要不是跑得快，估計……
閔之衡苦笑一下，“宋隊，我承認我帶隊失誤，你罰我吧。”
懲罰嗎？
宋羽摩挲著下巴，明顯感覺到閔之衡對她恭敬了些，看來失敗也不全是壞事，至少殺了這個家夥的銳氣，“我罰你……”
看到閔徽和林綰緊張的神色，宋羽笑了笑，“罰你今晚只能啃燒餅喝涼水。怎麽樣，服不服？”
閔之衡有氣無力：“……服。”這個懲罰對渴望美食的他來說，兇殘到了極致。
孫康捂著斷了的左腕，好奇的看看宋羽，又看看閔之衡，聽到懲罰內容後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——啃燒餅喝涼水，在末世算哪門子懲罰？
很快，孫康就知道自己狹隘了，啃硬邦邦的燒餅喝塞牙縫的涼水，簡直是慘無人道有沒有？
他坐在閔之衡身邊，惡狠狠咬下一大塊燒餅，嘎吱嘎吱用力咀嚼。在他對面，鹹魚小隊的燒烤盛宴正進行的熱火朝天。
烤生蠔，烤海蠣子，烤海蝦，烤魷魚，烤扇貝，烤羊肉串，烤牛肉串，烤豬腳，烤雞翅，烤臘腸，烤……斯哈斯哈，香得壕無人性。
作為俘虜，孫康自然只有啃燒餅喝涼水的待遇。剛開始聽說他有吃的，那叫一個感恩戴德，當知道小隊成員吃燒烤並且宋羽拿出一大堆食材後，他在心裏狠狠問候了宋羽的祖宗十八代。
“宋隊會不會給我們留兩串？”孫康心存幻想，苦著臉灌下一大口涼水，當是爽口的冰鎮啤酒，再咬一口燒餅，當成是滋滋冒油的烤肉串。
“不會”，閔之衡也是一臉的苦大仇深，“宋隊說話算話，說了不給我們就是不給我們。”他關在實驗室整三年，出來後就想吃點正常人吃的食物……
他看了眼左手的燒餅和右手的涼水，連嘆氣都嘆不出來，“孫康，都怪你。”
“是啊，怪我。”孫康悲涼的仰頭把涼水幹掉，“早知道跟著宋隊吃香的喝辣的，我早棄暗投明了。對了…”他懟了閔之衡一肘子，“盧昪好像抓了個人藏在糧站，聽說是宋隊的熟人。”
“這樣啊”，閔之衡並沒有立刻去找宋羽匯報，而是似笑非笑盯著孫康的眼睛，“我知道你的任務絕不是追殺，而是借此打入宋羽的隊伍，是吧？她，是我救命恩人，我就是拼了命也會保護她。”
“當然，我絕不懷疑你有這個能力。”孫康一點沒有被威脅的驚恐，他甚至笑了笑，兩眼彎彎，“閔之衡，JW215實驗室最成功的實驗品，沒想到你投奔到了宋羽手底下。”
“怎麽，要去跟你主子匯報？”
“沒有”，孫康雙手一攤，然後把粘在手上的芝麻粒和餅屑撿起來吃掉，“我的聯絡設備都交給宋隊了，想匯報也沒有條件啊。”
閔之衡瞟一眼孫康的斷腕，“最好是這樣。”說著站起來，朝嘻嘻哈哈笑成一團的燒烤攤走去，把從孫康嘴裏打探到的消息告訴大家，得到林珍珍藏下的肉串若幹。
燒烤這邊燈火通明，熱鬧喧囂，就像浮華的人世間。孫康啃燒餅的角落陰暗潮濕，寂靜無聲，恍若人間地獄。
吃完燒烤，宋羽便放出兩輛越野車，大手一揮，“走，我們離開這鬼地方。”車子轟鳴著駛出把她困了三天的療養院，朝糧站疾馳而去。
孫康證明真有那麽個人，那還是去看下吧。宋羽擔心是小區的熟人，因她而死的話她會有那麽一丟丟小內疚的。
她不是聖母，但也不會無視生命。
還有一點，她想回去確認繆承的死活。當然宋羽不是不信任小苗苗，而是怕小苗苗錯漏了蛛絲馬跡，從而誤導她做出錯誤的判斷。繆承這個人心思狹隘，陰狠狡詐，又善於隱忍，是她的心腹之患。
濃霧已經退去，越野車十來分鐘就到了糧站。熟悉的糧站已經大變樣，鐵門被腐蝕得搖搖欲墜，門衛室更是塌了一角，露出門衛大爺的白骨。
鐵門邊有十幾具被濃霧腐蝕得坑坑窪窪的屍體，白骨裸露，淩亂的擺放著。宋羽拿出根木棍扒拉幾下，並沒有發現其中有繆承。
她不甘心，安排隊員把一具具喪屍的屍體排成排，還是沒發現和繆承體貌特征相似的。
看來，那家夥逃走了。
宋羽見查不出什麽，示意閔徽一把火把這些屍體燒成灰。
“鐺，鐺鐺鐺……”
咦，有人求救，在門衛室。
隊員們齊心合力挖開半塌的門衛室，在櫃子的下層挖出個奄奄一息的人。他雙手綁到身後，身體蜷縮著，滿臉是灰，衣物被濃霧腐蝕成破洞，一碰就碎。
曹方粗魯的用衣袖擦了把那人的臉，露出一張禁欲系的帥臉——褚陌。
“褚醫生，你救過小奶喵的命，我現在還清了。”鹹魚小隊按照三天前的計劃前往望山鎮，這次宋羽和裴遠坐在第二排，曹方開車，副駕駛癱著獸醫褚陌，後排是駱家兄妹。宋羽還記得當時他救過裴遠，態度還算客氣。
“那個，褚醫生啊，你是怎麽落到盧昪手裏的？”一碼歸一碼，想到褚陌可憐兮兮的反綁著被塞在又窄又小的櫃子裏，宋羽就忍不住想笑。
“我和小隊出來做任務，遇到濃霧，便到糧站躲一躲。”褚陌大概也知道寄人籬下，面對宋羽的嘲諷也是忍氣吞聲，“我們遇到了盧昪，除了我其他人全被他殺了。”
“嘖嘖嘖，盧昪怎麽沒殺你？難道他看你長得帥所以留你狗命。”
“不，他逼問我們認不認識宋羽。”
“嗷，原來是因為認識我你才活下來的呀。”宋羽豎起食指和中指，比劃了個“二”的手勢，“那這樣說來，我已經救了你兩次。”
“救命之恩，無以……”
“停，停停停”，宋羽連聲打斷褚陌報恩的言論，偷瞄一眼離開療養院就沒吭過聲的裴遠，嬉皮笑臉的撲進他懷裏，“我只要裴裴報恩，其他的都不要。”
“嘎嘎嘎”，鵝大爺扇著翅膀附和。
“旺嗚～嗚嗚嗚～”二哈仰天長嘯，嘲諷值拉滿。
“前面有棟樓，看樣子是望山大酒店，我們的目的地到了。”裴遠突然指著窗外，眉心高高隆起。追殺已經結束，但他的危機感卻越來越強烈。
“到了”，宋羽坐直身體，伸長脖子打量這棟望山鎮最高樓。
“望山大酒店始建於1995年，後在2008年做過一次全面改造，共有房間一百八十多間，是望山鎮最豪華的酒店。”曹方在W市經營多年，地頭熟得很。他背靠著車門，擡頭望著十一層樓高的酒店。
“只是不知道經過濃霧的洗禮，還剩下幾層能住人。”
望山大酒店的大門已經破開，黑黢黢的，像一頭怪獸趴在地上，等候獵物的到來。
“宋隊，望山大酒店感覺不對勁，大家小心點。”曹方釋放出異能，小型閃電在他指尖劈裏啪啦閃著，照亮了灰暗的天空。
“好像，暴風雨要來了。”陳海在經歷了第一次被俘後更加沈默，對孫康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，態度很惡劣。
他把手搭在眉梢處，眺望遠方的天空。天地交接處，烏雲翻滾著，積聚著，還有沈悶的雷聲，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。
“還真是”，宋羽脫口一句國罵，把車子收進空間，瞇著眼睛看了眼望山大酒店像要擇人而噬的大門……暴風雨就在眼前，他們沒有退路。
“走，大不了遇佛殺佛遇鬼殺鬼，怕什麽！”
宋羽的話豪氣沖天，一下子沖淡了隊員的心裏恐慌。
剛走進酒店大廳，瓢潑大雨便從天而降，就看見剛剛還屹立不倒的建築瞬間被雨滴砸碎，整個望山鎮整整矮了十多米……
“幸好，咱們這個望山大酒店有十一層，被腐蝕掉幾層也沒關系”，駱楊尬笑著想要緩解氣氛。
可惜，沒人捧場。
這棟樓是有十一層，但誰能保證一定能扛過暴雨？
雨滴隨風刮進大廳，砸到人身上跟石子似的，大家連忙往裏走。地上都是灰塵和雜物，還摻雜著碎玻璃渣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。
望山大酒店一樓是宴會廳，承接一些喜宴，幾十張圓形桌子整齊擺放著，喜慶的紅色桌布沾滿了灰塵和不知名的汙漬，看起來就像大塊的血斑，格外陰森恐怖。
“咕咚”，不知道是誰咽下一大口口水，嚇得大家不由自主停下腳步。
宋羽掏出頭燈分給每個人，“先搜搜，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東西。”
“是！”
吃過火鍋和燒烤，大家找物資的熱情空前高漲，甚至壓過對未知的恐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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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嫂倆一聽有道理，漸漸安靜下來。她們坐到門口，眼巴巴望著濃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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霧變淡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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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羽走到門口，看見濃霧翻卷著如潮水般退去，四周的景物變得清晰。突然，一個光裸著上半身的身影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，快速由遠及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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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意思宋隊，總之這次是我大意了”，閔之衡左手牽著妹妹，右手拉著女友，朝著宋羽低下頭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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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羽摩挲著下巴，明顯感覺到閔之衡對她恭敬了些，看來失敗也不全是壞事，至少殺了這個家夥的銳氣，“我罰你……”
看到閔徽和林綰緊張的神色，宋羽笑了笑，“罰你今晚只能啃燒餅喝涼水。怎麽樣，服不服？”
閔之衡有氣無力：“……服。”這個懲罰對渴望美食的他來說，兇殘到了極致。
孫康捂著斷了的左腕，好奇的看看宋羽，又看看閔之衡，聽到懲罰內容後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——啃燒餅喝涼水，在末世算哪門子懲罰？
很快，孫康就知道自己狹隘了，啃硬邦邦的燒餅喝塞牙縫的涼水，簡直是慘無人道有沒有？
他坐在閔之衡身邊，惡狠狠咬下一大塊燒餅，嘎吱嘎吱用力咀嚼。在他對面，鹹魚小隊的燒烤盛宴正進行的熱火朝天。
烤生蠔，烤海蠣子，烤海蝦，烤魷魚，烤扇貝，烤羊肉串，烤牛肉串，烤豬腳，烤雞翅，烤臘腸，烤……斯哈斯哈，香得壕無人性。
作為俘虜，孫康自然只有啃燒餅喝涼水的待遇。剛開始聽說他有吃的，那叫一個感恩戴德，當知道小隊成員吃燒烤並且宋羽拿出一大堆食材後，他在心裏狠狠問候了宋羽的祖宗十八代。
“宋隊會不會給我們留兩串？”孫康心存幻想，苦著臉灌下一大口涼水，當是爽口的冰鎮啤酒，再咬一口燒餅，當成是滋滋冒油的烤肉串。
“不會”，閔之衡也是一臉的苦大仇深，“宋隊說話算話，說了不給我們就是不給我們。”他關在實驗室整三年，出來後就想吃點正常人吃的食物……
他看了眼左手的燒餅和右手的涼水，連嘆氣都嘆不出來，“孫康，都怪你。”
“是啊，怪我。”孫康悲涼的仰頭把涼水幹掉，“早知道跟著宋隊吃香的喝辣的，我早棄暗投明了。對了…”他懟了閔之衡一肘子，“盧昪好像抓了個人藏在糧站，聽說是宋隊的熟人。”
“這樣啊”，閔之衡並沒有立刻去找宋羽匯報，而是似笑非笑盯著孫康的眼睛，“我知道你的任務絕不是追殺，而是借此打入宋羽的隊伍，是吧？她，是我救命恩人，我就是拼了命也會保護她。”
“當然，我絕不懷疑你有這個能力。”孫康一點沒有被威脅的驚恐，他甚至笑了笑，兩眼彎彎，“閔之衡，JW215實驗室最成功的實驗品，沒想到你投奔到了宋羽手底下。”
“怎麽，要去跟你主子匯報？”
“沒有”，孫康雙手一攤，然後把粘在手上的芝麻粒和餅屑撿起來吃掉，“我的聯絡設備都交給宋隊了，想匯報也沒有條件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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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燒烤，宋羽便放出兩輛越野車，大手一揮，“走，我們離開這鬼地方。”車子轟鳴著駛出把她困了三天的療養院，朝糧站疾馳而去。
孫康證明真有那麽個人，那還是去看下吧。宋羽擔心是小區的熟人，因她而死的話她會有那麽一丟丟小內疚的。
她不是聖母，但也不會無視生命。
還有一點，她想回去確認繆承的死活。當然宋羽不是不信任小苗苗，而是怕小苗苗錯漏了蛛絲馬跡，從而誤導她做出錯誤的判斷。繆承這個人心思狹隘，陰狠狡詐，又善於隱忍，是她的心腹之患。
濃霧已經退去，越野車十來分鐘就到了糧站。熟悉的糧站已經大變樣，鐵門被腐蝕得搖搖欲墜，門衛室更是塌了一角，露出門衛大爺的白骨。
鐵門邊有十幾具被濃霧腐蝕得坑坑窪窪的屍體，白骨裸露，淩亂的擺放著。宋羽拿出根木棍扒拉幾下，並沒有發現其中有繆承。
她不甘心，安排隊員把一具具喪屍的屍體排成排，還是沒發現和繆承體貌特征相似的。
看來，那家夥逃走了。
宋羽見查不出什麽，示意閔徽一把火把這些屍體燒成灰。
“鐺，鐺鐺鐺……”
咦，有人求救，在門衛室。
隊員們齊心合力挖開半塌的門衛室，在櫃子的下層挖出個奄奄一息的人。他雙手綁到身後，身體蜷縮著，滿臉是灰，衣物被濃霧腐蝕成破洞，一碰就碎。
曹方粗魯的用衣袖擦了把那人的臉，露出一張禁欲系的帥臉——褚陌。
“褚醫生，你救過小奶喵的命，我現在還清了。”鹹魚小隊按照三天前的計劃前往望山鎮，這次宋羽和裴遠坐在第二排，曹方開車，副駕駛癱著獸醫褚陌，後排是駱家兄妹。宋羽還記得當時他救過裴遠，態度還算客氣。
“那個，褚醫生啊，你是怎麽落到盧昪手裏的？”一碼歸一碼，想到褚陌可憐兮兮的反綁著被塞在又窄又小的櫃子裏，宋羽就忍不住想笑。
“我和小隊出來做任務，遇到濃霧，便到糧站躲一躲。”褚陌大概也知道寄人籬下，面對宋羽的嘲諷也是忍氣吞聲，“我們遇到了盧昪，除了我其他人全被他殺了。”
“嘖嘖嘖，盧昪怎麽沒殺你？難道他看你長得帥所以留你狗命。”
“不，他逼問我們認不認識宋羽。”
“嗷，原來是因為認識我你才活下來的呀。”宋羽豎起食指和中指，比劃了個“二”的手勢，“那這樣說來，我已經救了你兩次。”
“救命之恩，無以……”
“停，停停停”，宋羽連聲打斷褚陌報恩的言論，偷瞄一眼離開療養院就沒吭過聲的裴遠，嬉皮笑臉的撲進他懷裏，“我只要裴裴報恩，其他的都不要。”
“嘎嘎嘎”，鵝大爺扇著翅膀附和。
“旺嗚～嗚嗚嗚～”二哈仰天長嘯，嘲諷值拉滿。
“前面有棟樓，看樣子是望山大酒店，我們的目的地到了。”裴遠突然指著窗外，眉心高高隆起。追殺已經結束，但他的危機感卻越來越強烈。
“到了”，宋羽坐直身體，伸長脖子打量這棟望山鎮最高樓。
“望山大酒店始建於1995年，後在2008年做過一次全面改造，共有房間一百八十多間，是望山鎮最豪華的酒店。”曹方在W市經營多年，地頭熟得很。他背靠著車門，擡頭望著十一層樓高的酒店。
“只是不知道經過濃霧的洗禮，還剩下幾層能住人。”
望山大酒店的大門已經破開，黑黢黢的，像一頭怪獸趴在地上，等候獵物的到來。
“宋隊，望山大酒店感覺不對勁，大家小心點。”曹方釋放出異能，小型閃電在他指尖劈裏啪啦閃著，照亮了灰暗的天空。
“好像，暴風雨要來了。”陳海在經歷了第一次被俘後更加沈默，對孫康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，態度很惡劣。
他把手搭在眉梢處，眺望遠方的天空。天地交接處，烏雲翻滾著，積聚著，還有沈悶的雷聲，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。
“還真是”，宋羽脫口一句國罵，把車子收進空間，瞇著眼睛看了眼望山大酒店像要擇人而噬的大門……暴風雨就在眼前，他們沒有退路。
“走，大不了遇佛殺佛遇鬼殺鬼，怕什麽！”
宋羽的話豪氣沖天，一下子沖淡了隊員的心裏恐慌。
剛走進酒店大廳，瓢潑大雨便從天而降，就看見剛剛還屹立不倒的建築瞬間被雨滴砸碎，整個望山鎮整整矮了十多米……
“幸好，咱們這個望山大酒店有十一層，被腐蝕掉幾層也沒關系”，駱楊尬笑著想要緩解氣氛。
可惜，沒人捧場。
這棟樓是有十一層，但誰能保證一定能扛過暴雨？
雨滴隨風刮進大廳，砸到人身上跟石子似的，大家連忙往裏走。地上都是灰塵和雜物，還摻雜著碎玻璃渣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。
望山大酒店一樓是宴會廳，承接一些喜宴，幾十張圓形桌子整齊擺放著，喜慶的紅色桌布沾滿了灰塵和不知名的汙漬，看起來就像大塊的血斑，格外陰森恐怖。
“咕咚”，不知道是誰咽下一大口口水，嚇得大家不由自主停下腳步。
宋羽掏出頭燈分給每個人，“先搜搜，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東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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